蝴蝶足跡

終於從台北回到我有點亂亂又溫暖可愛的小龜房，感覺真棒~

今天一整天在台大會議廳緊湊的課程，再加上那30分鐘短短的會員大會，

我繳了會費，投了一個沒有多大意義的票(因為大家都會上的選舉呀)...

前一晚，和兩個姪子難得相聚，三人玩牌家聊天到晚上12點，

到真正睡著，我想應該快一點了吧~

所以今天的我上午的課..有點不知道自己飛到哪個城市去了..

第二堂課結束，看著課表，是茶敘時間，走到會場外，

我看見桌上的精緻點心已經擺滿，我毫不客氣地上前朵頤一番...

但我心裡一直在想，為什麼每次只要會議或研習會有醫師的參與，都會有相當美味的茶點??

有人會說，因為藥商會贊助呀，我都會皺眉頭，

我很想回說，那藥商該請的應該是病患或家屬呀，

因為吃藥的又不是醫師，冒著藥物副作用風險的也是病患呀~不解....

記得那年我還在慈惠醫院門診時，有一天的夜診結束後，我慢慢地整理好診間，

準備去開車回家之際，看見最後一個病人的媽媽和他正努力用力的用腳發動那台老舊的機車，

用力用力的踩....終於發動之際，他們笑了...那時我覺得那是人間最美麗的歡顏...

還來不及感性太久，那晚的看診醫師...咻...一聲，他的名車就這樣呼嘯而過，

我那時的感覺是，病人的病生的時間越來越久，藥吃得越來越難以斷根...

支持的力量越來越少，家人的辛苦也越來越多...家裡的錢也越來越少...

但我那時在想，醫療人員的財富也越來越多，

我看著自己手中的車鑰匙一會，又想到剛才那台呼嘯而過的名車，

我發現自己的不好意思少了一點...但至少我會有點不好意思，但有些人卻總會理所當然...

但應該的啦(帶點不平....)，因為畢竟那醫師還真的不好考.....

而今天下午的第二次茶敘，我又跑出來吃點心，

看見李明濱醫師正在接受壹電視的記者採訪，那個年輕的記者，穿得好特別，太炫，

我還真趕不上潮流(嚇到)，麥克風看似無所謂的遞在李醫師的嘴前，

我看見一身西裝筆挺的醫師和那記者的隨興形成強烈的對比...

我的內心充滿戲謔，但並不是因為這些強烈的對比...

而是因為我清楚知道記者就像九把刀所說的是最難聽到真話的一種行業....

記得在10年前了吧，那時候的我還在嘉南療養院，

因為想多學習一些東西，所以我加入了藥酒癮團隊，

我承認我的專業知識尚不足，但我是真的有做了一些功課，

我第一次照顧要戒掉海洛英的病人，我的內心是有衝突的，

因為我知道那些人不同於一般人，他們除了生理不適，還混和著一種特殊人格，

在在考驗著我們如此單純的工作人員，

透過書本走進那個他們說昏昏欲死的世界還真的不容易....

有一次，阿長說，團隊要動起來囉，大家要想個戒癮衛教短劇，

院長要帶著我們團隊到台北開記者會，那是一種充滿新奇的興奮，

那時候的銀光幕對我來說還是充滿吸引力的....於是我們開始編排故事，加緊練習，

連道具都下了一番功夫....

一群人興奮的到了台北，我幻想著透過銀幕在國人面前分享我們辛苦的表演及想要宣達的內容，

走進會場，我嚇呆了，一整排的攝影機就架在眼前，其中我還看見TVBS和三立...

我幼稚地想著...我紅了喔...哈哈，全台灣都會看見我的表演喔(幼稚)，於是我們在排演過後，

我打了電話給家人和許多好友，要他們為我守住電視，分享我的榮耀...

而後攝影機燈亮了，我們也賣力的表演，劇結束了...

我們都很興奮，但在回台南的路上，

許多電話打來說〝沒有呀...我守到很晚耶....真的還假的啦...〞，

整個糗呆了，晚上回到宿舍，我打開電視，我終於看到那則新聞，

但我們的努力連一秒都沒有，只有院長的畫面，他講著官方的話，

聽似有道理卻很八股，而我從那時候開始更明白，

透過電視，你看到的絕對只是表面或很少的一部分，

或只是記者或大眾想要擷取的那一部分，

而後許多的激烈新聞，我的反應就不再激烈，因為我知道那只是片段，我何必隨之起舞...

有時候我覺得媒體很像一根攪拌棒，把一杯水加了很奇怪的東西後，

拼命攪拌，再混濁，都是與它們無關，因為水汙染了，喝水的也是人類呀~

這幾次參加的研討會哩，有幾個感覺就是醫療好像拚命要把自己變成會變魔法的學園，

而精神科醫師彷彿就要變成哈利波特，

他們要面對的有藥酒癮，有家暴性侵，有犯罪防治(矯正)，有自殺防治，

還有真正需要他們的精神病患，裡面又是各自有學問呀，

從急性住院到復健，到居家又到強制住院及社區....好多的區塊，

但....我知道有病需要醫師，但有些問題不是醫療介入就能改變的，

他可能需要很多的時間與空間，而醫療又很貴，所以有限的經費資源下，

我常聽到的是醫師抱怨經費的不足，所以無法發揮太多功能，

唉~是沒錯，經費是永遠不足的，但不論他們醫師是主動或被動，

我在想要用醫療去解決社會問題，或許只是政府不的不的選項，

因為醫療象徵某部分的權威，所以被習慣性的消費了起來....

這樣的現象有許多人不滿，會抱怨，但也有許多人樂意於接受，

因為有限的經費下，它依舊是個外快，我很希望大家說的現實一點，

我努力做這些是因為我需要買一間超級豪宅，裡面有天有地，但就是沒有夢想，

有多少人不敢說出口，當初我選某個職業只是因為這個工作賺錢比較多比較穩定，

可以賺錢，專長又可以幫助生命沒甚麼錯的，為什麼大家都喜歡拐彎抹角的說...

我看許多的教授都極少有真正的基層臨床或田野工作，

有些學生會大聲吶喊，您教的究竟是書本的知識，還是我們渴求的知識??

我們在你們設定的知識空間哩，我的表現不好，不表示我的人不好，不表示我是差的...

有時候會想站起來說：或許在另一個平行時空，你才是遜的呢...呵呵~

有時候我們都活在一種自以為是裡，

天真的以為在我們被教的框框之外的人都是異常...但並不一定...